装裱师:杨正旗
文章来源:学习装裱 文章作者:装裱培训 日期:2017-11-14
十年浩劫以前,北京故宫博物院设置了八个专门修复古旧书画装裱培训作品重要文物的工作室,其中的裱画培训室和摹画室最容易引起各方面各阶层以及国外文化工作者们的瞩目,因为常有院内外的书画文物精品在这里修复或者复制。
2、正旗先生比我晚吃几年成盐,青年时代,很有一大段时期我们有缘朝夕相处,在故宫博物院的青年文体活动中,更是常在一起,因为我正在字画装裱培训画室从郑竹友、金仲鱼二位先生学习临摹复制古书画,就业务工作而言,也几乎是每天都有接触。装裱培训室中的各位技师,对于装裱技艺也分别持有不同的主张和手法,这是由于他们来自不同的派别。在过去,称苏州裱工为苏帮,称扬州裱工为扬帮,纵然北京的裱工没有“京帮”之称,既然各路英豪都已经聚集在紫禁城,却在无形之中也就有了这番意思。南北方的气温与干湿度历来就有不同,那么,在材料的使用上,例如对待浆糊就总有不同的见解和习惯,是该用小粉浆还是干脆不洗面筋等等,常有类似的争论。正旗来说,什么样的观点都需要知道。他非常尊重每一位技师,重视每一种主张和技法,潜心学习,写下笔记,以为日后自己独立操作时的必要参考,甚至是重要依据。鉴于工作的需要,同时也是他自身的渴望,两度进京来故宫博物院学习,正旗总是收获甚丰,满载而归。如:他与人合作修复装裱的元代张舜咨所绘《苍鹰梧竹图》,在故宫博物院专家验收时被评为质量甲等,跟着他学习装裱的人很多。尔后,他又修复过方华的《雪梅图》以及明代沈周和清代罗两峰、郑板桥等人的力作。此外,正旗又把他学到手的良好技艺依据装裱道理出色地运用于文物的抢救和修复工作中去,像对在临沂出土的《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竹简的妥善处理,与有关的同志们一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并荣获了山东省科学技术进步奖。是的,基本功不饶人,它也不亏待人,自然法则,古人说是天道,总是要褒奖这样谦虚谨慎、刻苦致学的辛勤劳动者。
3、只有实践而无理论,则实践容易带有盲目性;徒有理论而少实践,则理论容易带有空洞感。历史上,在装裱行业中的优秀匠师曾经不乏其人,然而可惜的是,他们中间绝大部分人因受时代条件的种种局限而文化水平较低,几乎没有及时总结那些无数的成功经验(包括失败的教训)并从而提炼升华为理论的能力,基本上都是口头教练、把手操作的世代相传。成功的经验固然非常宝贵,而失败的教训似乎比成功的经验更为重要。成功是实体,失败是影子,二者往往是相互伴随,关键就在善于总结,成为规律性的条理。正旗把全部精力奉献于古今书画的装裱事业,他纵观悠久的装裱历史,深感有关理论著作的匮乏,并且引以为憾。于是,他在这二十余年的光景之中苦苦追求,孜孜不倦地努力探索,终于在传统的装裱艺术领域中贡献出引人注目的理论研究成果。十几年前出版的《书画装裱》一书,是他的处女作,赢得了广泛而美好的反响,而《(装潢志)标点注译》一书,则是正旗在后来于书画装裱理论研究上的又一突破。《装潢志》,系明代周嘉胄所著,我国著名版本目录学家翁方纲和王献唐题识并收藏的全国唯一单行本,具有很高的版本价值和历史地位。圆了使装裱事业真正走上有总结、有提高、有继承有发展的道路,正旗结合自己长期的装裱实践和理论总结,对《装潢志》一书进行了研究、注译、补遗和校正,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取得了可喜的佳绩,被评为山东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他在《书画装裱历史初探》这篇论文中,提出两个新的观点:首次揭示了单纯的悬挂和装饰是书画装裱的早期目酌;提出并论证了中国书画装裱的萌芽始于战国时期。这两个新观点,应是他在书画装裱理论上的突出贡献。
4、正旗在书画的装裱技艺上,有继承也有发展,有传统也有创新。为此,他自己也做到了能书善画,这就能与书画家们共同呼吸,心心相印,就更能有助于在业务上的改进与提高。于是,他所装裱的现代书画作品,博得众多的书画大家的赞美。古人云:“举前贤之未及,启后学于成规。”正旗在祖国书画的传统装裱技艺中,从实践到理论,从古典到现代,呕心沥血,孜孜以求,取得了承前启后、鼓舞人心的成就。然而,他面对这样足以令人赞叹不已的现实,却还在说“对自己目前的研究并不满意”。作为青年时代的老友,我实在佩服他的远大志向,和学无止境的敬业精神。并衷心祝贺《中国书画装裱大全》的出版。